珠峰,离你再近一点

更新时间:2024-04-28

06年第一次去西藏,曾想过要去珠峰。因为机缘不巧,最终还是没有去成。当时为这件事还间接地导致和大学时的男友分手,现在回想来有种沧海桑田之感。虽然我们至今还是很好的朋友,每每提到这件事情,他都会耿耿于怀,说,“喏,你这不是也还没去成珠峰嘛。”这次我终于来了。

其实去不去都无所谓,我已不再执着于此。这几年来,对旅行的心态日益平缓,不再急切地盼望着某个地方。冥冥自有指引,顺从内心的声音即可。而上天会把最好的、最合适的给你。说来也奇怪,在这次的旅途中,当我不再执着于是否能看到每座雪山的峰顶时,每次都能特别清晰地看到它们,珠穆朗玛,希夏邦马,安纳普尔娜,道拉吉里,洛子,南迦巴瓦,贡嘎...

刚好去尼泊尔的路上会路过珠峰,我们要前去看看它。有段时间着迷于雪山,搜集了一堆关于它们的资料,读了不少关于它们的书。作为世界之巅的珠穆朗玛峰,关注自然会更多了些。曾经每天打开google earth,身处海拔十几米的上海,手拿着鼠标,望着海拔八八四八。放大,放大,放到最大,看清它身上的每道纹路。又把视角调低,放到大本营的位置,看它的模样。看登山者在山顶拍的全景照片,广阔而震撼,发现原来我们是生活在这个叫做地球的星球上。

这次我终于来了。

坐班车到新定日的路口,离大本营还有四个小时的路。四处打听了一下,进去有三种方法:包四个轮子的车、坐两个轮子的车、用两个腿走。考虑我们一共有四个人,大家决定奢侈一把,包了一辆小皮卡。土石路,弯弯绕绕,要翻过一个山口,山口处便能望见喜马拉雅山脉。山脉上方横着一片浓密的白云,我们对着门票上的示意图,却如何也找不出哪座是马卡鲁,哪座是珠穆朗玛,而哪座又是洛子。它们都躲在云朵里,等到最合适的时间再露出脸。

最合适的时间就是在路上。当你看到前边一团浓密的雾突然散开,显出淡蓝的颜色,而蓝色里又有个白色的影子渐渐清晰。你知道,是它,就是它--珠穆朗玛。我看到Venus的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,闪呀闪。

傍晚抵达,住在绒布寺和大本营中间的帐篷里。两边是风化了的大山,有瓷牙咧嘴的神态,和大片碎石坡。没有绿色,却有些些红色低矮的植物,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,绽放着它们强大的生命力。偶尔有一两只鹰飞过,又飞进云雾中。风大,天将黑未黑时,我在一块石头上坐下。用冻得有些麻木的手,画下面前这块巨大的石头。是谁在诗里写,“西藏,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整个天空”。在睡觉之前,我和遥遥跑出帐篷,拿着手电筒对着星图看星星。后来发现不用识别它们是谁,仰头望着,就已经足够好了,何必去在意是什么座呢?

第二天,我第一个醒来。轻轻走出帐篷,又坐在那块石头上,等着另外一块巨大的石头。那浓密又清醒的雾,仿佛随时都会散开。它在散开,散开。露出蓝色的光,寒冷又温柔,母性的光。有时又是白色,在最明亮耀眼处。世界的尽头之外,是不是还有迷雾和天?

以前看过不少帖子,关于到了珠峰大本营后徒步进山过绒布冰川到ABC(Advanced Base Camp)或者C1,心里痒痒的。每每见到雪山立在面前,就有一股挡不住的冲动要往上爬,直到我能力可及的地方。同行的Venus也有这个想法,我们琢磨着是否能够有机会再靠近它一些。但到了这里四处打听的结果是,今年管得严,一定得要进山证才能进去。而进山证,得到拉萨或者定日去办。

于是我们坐“环保大巴”到大本营,正巧有一队游客在小山坡附近喧闹,便趁机偷偷越过兵哥哥们站岗的地方。走了一段,一条河挡住去路,该就是由绒布冰川融化而成的绒布河。攻略上说,要沿着旁边的小山坡走,走过它才能到达冰川末端的冰塔林。Venus走得快,三步两步就跑到了山坡上。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抓绒衣,很快就消隐在了山岩中。我和遥遥一起,走在中间,正琢磨着怎么过河,发现兵哥哥已经追上了在最后的yoyo,并向我们喊着些什么。计划在预料之中夭折,我们便在绒布河边坐着。见不到冰川,那就用双手触一下它化成水后的流动吧。没过一会儿,Venus也回来了。我们悻悻而归。

在回去的路上,漫漫盘山路中,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喜马拉雅,我暗暗地想,“珠峰,下次还要来看你,从南坡,与你更亲近”。当时只是一个没有期限的美好愿望,没想到两个月后,就真的跑了过去。命运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,听着它,追随着它。大步向前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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